瑞神安特约｜专访宣武济南医院张晓华：初步疗效令人惊喜 探索VNS治疗卒中后功能障碍和药物难治性抑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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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外前沿：宣武医院济南医院功能神外概况？

张晓华：宣武医院是国家神经疾病医学中心，响应国家发改委号召，在济南成立了国家区域医疗中心，简称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济南医院，未来将建成以治疗神经疾病为特色的国家区域医疗中心，床位1065张。

宣武医院济南医院未来将建成以专病中心为特色的神经科专科医院，以专病中心取代传统的科室设置，打破科室间协作不通畅的壁垒。其中传统的功能神经外科将分解为癫痫诊疗中心、运动障碍病中心、神经疼痛与康复中心、脊柱脊髓创伤康复中心。每个中心内包含有有神内医生、神外医生和康复医生，完成从内科评估、到外科手术再到术后康复的一站式医疗服务。

神外前沿：宣武医院济南医院功能神外计划覆盖的术式？

张晓华： 目前我们已经成立了癫痫诊疗中心、运动障碍病中心和神经疼痛与康复中心，在前期工作中首先延续了传统的治疗方案，如DBS手术治疗帕金森病、肌张力障碍、特发性震颤等；尝试应用SCS对下肢冻结步态和体位性低血压进行了治疗，初步结果显示了良好的疗效。

其次，针对山东省相对薄弱的领域，比如说癫痫的外科治疗，前期收治了一些难治性癫痫患者，开展术式包括癫痫病灶切除术、大脑半球离断术、SEEG植入手术、脑深部电刺激术、迷走神经刺激术（VNS）等。

第三，尝试拓展国内目前相对创新的治疗，比如说应用VNS和SCS治疗卒中后肢体功能障碍的康复，前期的几例病人效果非常好，远期的疗效也在观察中。

我们还尝试了脊髓损伤后脊髓电刺激治疗，对一例高颈髓损伤导致高位截瘫的患者实施了SCS，患者术前肢体活动很差，远端肌力一二级；手术后患者肌力、肌张力都有所恢复，因为术后时间还不长，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现在的效果已经显现出来，未来长期的疗效应该会更好。该患者目前正在使用康复机器人辅助康复，希望未来在这个领域能有所突破。业内有的专家总结神经调控是几个S，包括DBS、VNS、脊髓电刺激术(SCS)、骶神经电刺激(SNS)、运动皮层电刺激术(MCS)、周围神经电刺激术（PNS）等，目前前4个S即DBS、VNS、SCS、SNS都已经开展了，未来在专病中心里会不断完善，逐渐把各种神经调控方法开展起来。同时在不断地拓展神经调控的适应症，比如近期在宣武医院即将开展VNS治疗抑郁症的多中心临床试验、VNS治疗认知障碍的临床试验以及VNS治疗卒中后上肢功能障碍的临床试验，这些临床试验也会宣武医院济南医院同步启动。

我们也会在一些新的领域进行探索，包括VNS对自闭症的治疗，DBS治疗外伤后或者卒中后运动障碍的治疗、脊髓电刺激治疗下肢的冻结步态、体位性低血压和下肢痉挛等等。

我们专病中心未来将涵盖国内各种神经调控技术，而且要不断扩大神经调控的适应范围，为曾经认为是不治之症的疾病寻找更好的治疗方案。

神外前沿：VNS治疗癫痫之前是两个50%，现在有没有疗效提升空间？

张晓华：现在看如果适应症选择严格些，比如说我们选择的病人以脑外伤后患者或者Lennox-Gastaut综合征等为主，VNS的有效率高于50%；

我们也在逐渐拓展难治性癫痫的神经调控方法，不仅仅局限于VNS，因为VNS大多应用在儿童领域，如不适宜做切除性手术，不适合做DBS手术的难治性癫痫患儿，我们会选择做VNS手术。

目前对不适合做切除性手术的难治性癫痫患者，我们会对患者做全面的术前评估，首先选择做DBS治疗，DBS很多靶点供选择，包括丘脑前核、中央中核、丘脑枕、丘脑底核、海马等，只要把适应症把控严格，DBS手术疗效非常好。

神外前沿：VNS在精神疾病治疗上的探索？

张晓华：实际上国外VNS治疗范围不仅仅药物难治疗性癫痫，还有药物难治性抑郁症。

前期在宣武医院我们也尝试了对10例药物难治性抑郁症患者VNS治疗的预实验，其中10例病人里有3例评分就达到了痊愈的标准，总体改善率能够达到70%以上，效果非常好。

由于VNS治疗药物难治性抑郁症的前期预实验让我们非常有信心，所以后期我们准备再开展全国多中心的临床试验，希望通过临床试验，能够把VNS治疗药物难治性抑郁症适应症申请下来，让药物难治性抑郁症患者得到有效的治疗。

实际上，药物难治性抑郁症和药物难治性癫痫一样，VNS都是辅助治疗。在欧美VNS适应症包括药物难治性癫痫和药物难治性抑郁症，国内只有药物难治性癫痫，我们正在做这方面的努力。

神外前沿：VNS治疗领域还有哪些开拓？

张晓华：VNS治疗领域在国际上也有各种探索。如认知障碍，比如说轻中型或者中早期的阿尔茨海默病（AD）选择VNS辅助治疗，初步的研究表明VNS还是有效的。

我们也会在这方面做些研究和探索，先从无创的调控开始，逐步过渡到有创治疗，包括自闭症，之前VNS治疗儿童难治性癫痫患者里，有些是有自闭症的，我们也发现癫痫控制的同时，自闭症也能得到些改善，对我们也是很大的鼓舞。参考国外相关领域的经验，未来VNS治疗自闭症也是一个方向。

神外前沿：VNS治疗卒中后遗症的进展？

张晓华：近年来国际上VNS治疗适应证在不断地拓展，包括刚刚说的现在国内非常热的方向就是VNS治疗卒中后遗症的康复，美国已经纳入了VNS治疗适应证。

我们做的几例病人里，发现VNS治疗卒中后遗症的康复，对上肢运动功能改善最明显，而且对患者的情绪、语言、吞咽、下肢功能等都有改善，是全面功能的提升，这确实很振奋人心，我们也希望在这领域能够加快步伐，迅速得做出些成绩来。

专家简介

张晓华，医学博士，主任医师，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济南医院副院长；中国人体健康科技促进会神经调控与功能修复专业委员会常务委员；中华医学会疼痛学分会口腔颌面痛学组委员；北京医学会抑郁障碍分会委员；北京神经科学学会脑电生理与脑节律疾病专业委员会常务委员；北京神经科学学会癫痫专业委员会委员。先后就读于北京医科大学和首都医科大学，从事功能神经外科临床和科研工作30余年，曾在美国芝加哥大学医学院、明尼苏达大学医学院、香港威尔士亲王医院和美国凤凰城脊柱疾病治疗中心等多家国际知名医疗中心参观学习。在难治性癫痫、帕金森病、面肌痉挛、三叉神经痛、顽固性疼痛和难治性抑郁症等功能脑病的临床手术治疗和基础研究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主持和参与了多项国家、部委、北京市级和院级课题，以第一作者发表多篇统计源期刊及SCI收录论文。